2022年,对于一部分扎根乡村的教师来说,正是特殊的一年。六年前,丽水的遂昌和松阳迎来了第一批特殊的教师——定向小学全科教师。六年间,部分定向生在乡村小学发光发热,还有部分定向生前往初中弥补师资缺口。转眼时光飞逝,今年正是定向合同即将结束的特殊节点,定向教师们对于去留的选择牵动了许多教育工作者的心。杭州师范大学经亨颐教育学院定向全科教师调研团也正是为此而来。这次实践活动以杭州师范大学的12届定向生为主要调研对象,走进他们的小学,了解他们在乡村的日常生活。
6月27日下午团队抵达了遂昌县的金竹镇的金竹小学。金竹小学创办于1913年,具有百年历史底蕴。金竹是浙西南药材的一个很大的研究基地,同时也是浙西南革命根据地,具有丰富的教育资源。金竹小学依托于此,建立了中草药园,里面有九十多种中草药材,开展中草药课程等特色课程。资源丰富、硬件设施完备。
团队的采访对象张老师是杭州师范大学12届定向生之一,已经在金竹小学教书六年,平时就住在学校里。团队成员和张老师进行了约40分钟的访谈。也许是受金竹中草药文化的熏陶,张老师本人也如中草药一般温和,对每一个问题都尽可能详细地解答。尽管临近期末,张老师几乎所有时间都用于工作,但面对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学妹,她仍然愿意腾出休息时间。
张老师谈到,大学里全科教育的模式让她在乡村如鱼得水,尤其是艺术类课程,因为在大学接受过培养,无论钢琴还是美术她都有自信拿得出手。在她刚来到这所小学时,小学正缺少艺术课教师,她便在专职数学的同时,兼职音乐和美术,还会协助学校安排合唱团。当被问到是否感到有压力时,张老师提到,她来到金竹的第二年,便接手了六年级毕业班,与此同时,因为个人能力突出,兼任图书室管理员、大队辅导员、班主任。她当时感到压力很大,周末几乎没有休息时间,但是她一直在坚持,成长得也很快,对于各类事务愈发得心应手。每学期,她还会参加遂昌的名师研讨会,努力提升自己,在这里她得到了很多成就感与幸福感。
当谈到服务期满后是否会留在乡村这个问题时,张老师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,明确表示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,接下来会继续留在这里,扎根乡村,奉献乡村。张老师在金竹小学的教育实践中落实了责任与情怀,奉献了六年无数个日日夜夜,真正做到了“下得去、留得住、教得好”。
乡村振兴必先振兴乡村教育。人大代表秦和提到,全国乡村教育普遍面临“空心化”处境,农村学校硬件条件明显改观,但教师队伍和管理跟不上,质量上不去,学生留不住。金竹小学也是如此,即便依托于丰富资源,仍然面对学生流失的情况。
张老师提到,目前金竹小学只有9个班,人数最多的班级,也只有28人,金竹镇本来就人口密度小,而四五年级的学生如果成绩好一点的,家长就会考虑六年级时将孩子转于城市小学就读。久而久之,乡村人口越来越少。团队在金竹镇也明显感受到此处人口较少,走在小道上,老人年偏多,许多地方处于建设之中。团队所住民宿的老板并不在此地,而是请了他的父母在此看管,一对老年夫妇夹着半普通话半方言口音与我们交谈入住事项,此外外卖软件上能够搜寻的店家寥寥无几。
走出大山的人越来越多,而留不住人的大山,则陷入建设与发展的困境。
陶行知先生说,培养乡村师资是地方教育之先决问题,也就是改造乡村的先决问题。如何进一步改善小学师资,留住青少年,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。六年,定向生们来到遂昌与松阳,扎根这里,改善着这里的师资;五天,许多不同的声音说着同一个答案——“服务期满后您愿意留在这里吗?”“愿意。”教育终归是百年大计,需要一个又一个六年、一代代能人志士将大爱与薪火相传。
(通讯员章雯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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